就当神爱世人遥远温柔,未必要牵手

【谭赵】风

笙歌慢:

【中秋节快乐】


【你是无意穿堂风,偏偏孤倨引山洪






【最近睡得很坏,最好你搬过来】




谭宗明正式提出同居邀请时赵启平正在喝汤,一个不留神打翻了汤碗,酸甜的罗宋染红了桌布和他的白色毛衣,赵启平瞪起眼睛,怒视谭宗明。


“别这么看我,”谭宗明伸手捂住他的眼睛,“我会忍不住要亲你。”


话是这么说,你也没忍啊。赵医生抖着睫毛在心内腹谤。


白毛衣后来被随手扔到地板上,赵启平一边掐着谭宗明的手臂,一边提醒他渍迹不及时处理会很麻烦。


谭宗明的嘴唇游移在他颈间动脉处:“你再分神的话,有麻烦的就不止是你的毛衣了。”


赵启平乖乖闭嘴,转而拽紧了腰下的抱枕。










分享掉最后一口烟后,赵启平扯过薄毯侧躺回床上,想起他和谭宗明第一次见面。


在那之前他们曾错过许多次。


分别受邀前往同一目的地却在临出发的前一天双双被工作紧急call回,共赴的聚会却因堵车完美错过,在一起之后他们偶然聊起从前生活,谭宗明才发觉大学期间自己与赵启平不过隔着一条街道,每日相向而行,擦肩而过。


上帝打了个瞌睡,用一堵看不见的墙拦住他们。


可是那一日他们在酒吧遇见,赵启平带着纳斯马图黑色烟草的气味撞进谭宗明怀里,一切就都醒了过来。


谭宗明记得自己最喜欢这款香水的某句评价:


天生反骨,娇纵又贪婪,赤诚又勇敢。*


赵启平抬头,睁着圆圆的眼睛一眼望进他心里。


上帝终于打着哈欠,拿走了那堵墙。


谭宗明笑着问赵启平:“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?”


好老套的搭讪方式。


赵启平却想起小时候反复翻看过的那本《红楼梦》,贾宝玉抬头,惊喜道:


“这个妹妹,我曾见过的。”


赵启平于是抬抬下巴:“也许是上辈子呢?”


谭宗明递过一杯酒:“那这辈子呢?”










这辈子也逃不过。










谭宗明从背后搂上来,薄毯被扯过去一点,在赵启平身侧留出一丝丝缝隙,露出一小块难以言说的暧昧风景。很快赵医生翻了个身同谭总面对面,愤愤咬了一口他的胳膊,玩笑道:


“赔我毛衣。”


“搬不搬过来?”谭宗明摸着他的头发,一路下去直到肩胛骨,像是要把这只猫的毛给顺一顺,再顺一顺。


“赔我毛衣就搬。”


“搬过来我就赔。”


这场幼稚而没有意义的拉锯战持续了大概能有五分钟,谭宗明终于一把抓住赵启平手腕把人带得离自己更近,连声道:“赔赔赔,把我一起赔给你要不要?”


鉴于平日里赵医生对这类话题的回避度,谭宗明甚至都做好了被怼回去的准备。


谁知道,赵启平舔舔唇,笑道:“要啊。”


趁着谭宗明还在愣神,他把脸埋进毯子里,呼吸均匀地开始装睡。










【还未成熟得到,有过便无恨】




后来谭宗明才知道那是为了什么。


他们一同送走Miguel的那天,赵启平站在安检外一言不发,沉默得叫谭宗明心慌。大厅里人来人往,他们所在的位置却像是被冻住了时间,每一分每一秒都不再流逝,只永远停在原地。


好半天赵启平才冷着脸转身离开,他们上了车,一路驶离机场,直至到达家中赵医生都始终未曾开过口。谭宗明担心的跟在他身后上了楼进了门,方一落锁,赵医生忽然转向他,眼眶发红:


“谭宗明,大概我命里留不住人。”










他们就是通过Miguel认识的。


一个是多年好友,一个是同为义工的伙伴,这些年他们从错过到相遇,从初识到相爱,似乎都与Miguel有着联系。


谭宗明知道赵启平不喜欢离别,不然便不会一次次拒绝自己。他还记得赵医生的话:“谭宗明,天下无不散之宴席,这句话从来都是真理。”


好一似食尽鸟投林,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。


有聚便有散,所有人来了,最终还是要离开。










谭宗明上前两步,伸手盖上他的眼睛,低声道:“别哭。”


“没哭。”


“好,没哭。”


赵启平的睫毛又在他手心里抖啊抖,谭宗明放下手将他抱进怀里,脑袋按在肩膀上:


“换个角度想一想,这个世界上这么多人,好歹我们遇见过。再说,又不是永远都见不着了。”


“每一个离开的人都这么说,‘我们要保持联系’,‘我们还会再见面’,‘我们永远在一起’,可是这么多年,那些说着还会再见的人,最终还剩下几个呢?”


谭宗明抱着他,长长叹了一口气。


“你觉得只要拥有过就足够了是吗?”赵启平问他。


谭宗明喉头发紧,回答不出来。他不知道怎么向赵启平解释,对于其他人,他拥有过就已经足够;可对于赵启平,他要一辈子才足够。


赵医生这个时候已经推开了他,说着“我去冷静冷静”,转身就走,从里带上了客卧的门。










那天晚上谭宗明敲开赵医生的门,拿出早就买好的戒指单膝跪下,在对方惊愕的目光中郑重问他:


“赵启平先生,你愿意和我共度余生吗?”


赵启平选择了落荒而逃。










【回头就算认错,还好错得很对】




他们的婚礼选在一个十分私人的庄园里。


仪式简单得如同他们互相交换的戒指,简单的一圈,没有任何装饰,只在内侧分别刻了“T&Z”。


“现在,新郎可以亲吻新郎了。”


赵启平抢占先机,捧着谭宗明的脸亲上他菱形的唇,得意地笑,很快就被人捉住手,反客为主。四周响起一片叫好声与起哄声,谭宗明挥手让人放上音乐,扯着赵启平往里头走。


后来赵医生被人按在房间里的大床上”严刑逼供”,汗水打湿精心固定过的发,谭宗明一遍遍问他:“说不说?”










赵启平落荒而逃的第五天,凌晨两点,烟燃了一半。


门铃被按响。


谭宗明裹着毯子起身去开门,赵启平站在家门口,一手抓着登机箱的拖杆,一手抓着红色的小方盒,紧张而忐忑地问他:


“谭宗明,你要不要和我结婚?”


谭宗明没缓过神。


“我想了很久,想了很多,我发现我还是没有学会放下。我做不到拥有过就好,我,我想和你在一起,一辈子。”


谭宗明抖着手拿掉咬在齿间的烟,想要去拥抱赵启平,又想着应该先把手中的烟先按灭,于是在原地转了两圈,又转了两圈,终于先是折回去熄了烟,又连忙小跑回去,依旧抖着手看赵启平。


赵启平深呼吸一口气,松开行李箱,打开了盒子。


“结婚。明天就结!”












赵启平揽住谭宗明的脖子笑,老实招供:“说……说说说。”










飞机带着所有人急速下坠时赵启平捏着纸笔,内心激动与平静奇异地交织。身旁乘客抖着身子不住喊着“Díos mío”,一个字也写不下去。赵启平趴在桌板上,笔尖动得极快,一张纸很快被他写满。


他是来见Miguel,临走前对方突然让他挑出一个自己最喜欢的单词,赵启平思索良久,写下“Independencia”。


“为什么?”


“因为我知道没有人会永远陪在我身边,我应该学会独自面对所有问题。”


“不,”Miguel少有的与他意见相悖,“一定会有人来到你身边,可能是朋友,可能是爱人,可能是任何一个人。但一定是一辈子。”










谭宗明紧紧抱住赵启平。


“你写了什么?”


“秘密。”


这个秘密一直到好几个月后的某一天才被发现,谭宗明从书柜上掉落的笔记本中拾起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,上头笔迹他再熟悉不过。


谭宗明捏着那张纸坐在地板上,将头埋在膝盖间,不住抖着肩膀,又哭又笑。


纸上满满当当,写的全是“谭宗明”。






FIN.


【*香评来自某博主】


【感谢岁总供梗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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